【文学理论研究概况】 1984年河南省文学理论研究,领域不断扩大,探讨更加深入,方法开始更新,从本省的创作实践出发,提出了一些新的问题,并对全国文艺界关心的问题进行了思考和探索。
在研究方法上,文学理论研究者重视了宏观的研究,他们以现在的认识,历史地、发展地、系统地考察和研究某一类作品,从中找出规律性的东西,并引出其中的经验教训。孙荪、黎辉在《农村的变革与文学的发展》(载《中州文坛>)
第3期)一文中,分析了建国三十五年来关于农村题材的作品。他们提出,密切文学同现实的关系,反映火热的变革现实,紧扣时代的脉搏;重视人物性格的刻划,特别留心揭示新的历史条件下人物性格及观念形态、精神面貌的变化,并塑
造新的典型;努力具有开放型的文学眼光,让思想从狭小的天地里解脱出来:这些方面的变化,是对以往文学创作经验的继承和对失误的扬弃,也是创作新的文学作品、发展当代文学的必要条件。刘思谦在《他们和新中国同命运》(《河南
大学学报》1984年第5期)一文就当代文学中的知识分子形象进行了系统研究,她指出:知识分子在文学中的地位和他们在生活中的地位基本相等,或者说,知识分子在文学中的地位是他们在生活中的地位的反映。社会思潮、时代情绪、知
识分子政策、文艺政策等诸多因素影响着知识分子的命运,也制约着知识分子形象序列的兴衰。
在研究对象上,文学理论研究者重视了创作主体的研究,他们以新的观点考察创作过程及作家的主观能动作用。王鸿生在《寻找一颗被遗忘的种子》(载《中州文坛》第4期)中说:从主体角度看,创作过程大致展开为"受胎--孕育--分娩"这三个阶段;从客体角度看,创作过程又是一个完整的形象运动过程,要经历"萌发--分蘖--成熟"等不同时期。具体到一个作品的形成,两个过程则表现为一个过程,一个主客体同步藕合、统一汇流的不可分割的运动过程。
有的文章论述了作家认识和把握生活的特点在于破译生活中的密码,有的文章对创作中想象和虚构、作家的内心视觉及时空观念加以阐发,还有大量文章对许多作家在创作上的成败得失进行评说。
文学研究者密切联系创作实际,注意着创作实践中出现的情况和问题。孙荪在《让艺术的精灵腾飞》(载《奔流》1984年第5、6期)中对某些作品中存在的"朴素"与"平实"等特点作了具体分析。他认为,朴素与平实都有两个层次,有高低之分。创作初期阶段,朴素不失为一个优点,但如果长期停留在一个水平线上,没能走向更高境界的朴素,朴素就变成了贫乏和窘困。平实也是一样,在艺术中,光有实,没有虚,光有对生活的模仿与照相,没有艺术的虚构与想象,艺术的精灵是难以飞腾的。曾凡在《新时期文学中的"软化"现象》(载《当
代文艺思潮》1984年第5期)中提出,新时期文学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软化:一种软化是文学上的浅化,如描写三角或多角恋爱,内心世界和个人情感,杯水风波或田园小品,人性、人情和人的价值等;另一种软化是文学上的深化。如探索婚姻、伦理、道德观念及人生意义,歌颂英雄主义与描写人物的复杂性格等。他认为前一种软化是消极的,后一种软化是积极的。
在学术问题上勇于发表不同意见,开展学术争鸣,出现了自由讨论的活跃气氛。《中州文坛》第2期发表的兰纪先的《科学信息时代与现代艺术》,对该刊第一期上龚依群的文章提出意见,他不同意龚文把现代派艺术看作是腐旧的东西,
是历史的"沉渣泛起",他认为,我们不提倡现代派是对的,但不能不去研究,或一概而论的完全否定。实行开放政策,西方的文学艺术必将或多或少地影响我国的文艺创作。《奔流》1984年第7期发表了王振铎的文章,对该刊第二期的
《文艺与政治关系的辩证》提出"质疑和争论",他不同意《辩证》一文中说的关于文艺与政治的关系的每次争论,都不过是一个"圆"的周而复始的循环,即"原立论--质疑--争鸣--原立论"这样一个公式。他认为这种说法不符合实际,现在"从属"的口号不提了,代之以"两为"的口号;同时,人们认识事物的思维过程,本来就不是直线式的,而是螺旋式的,"两为"的口号比"从属"的口号更准确、更科学了。
文学研究者特别是青年研究者开始使用新的方法来研究文学,王舟波的《艺术创造:主体的信息运动与控制活动》(载《艺谭》1984年第4期)就是这种尝试。他认为,艺术活动作为一种主体意识,一种创造活动,在它的全过程或者
任意一个环节中,都存在着主体与客体之间的通讯或信息传输,由于艺术作品所负载和释放的都是具有组织结构的精神价值,所以就有理由把艺术活动视为一种信息运动,把艺术创造视作对于这种信息运动的控制论系统。
在文艺心理学研究方面,鲁枢元取得了新的进展。
一年中,又有一批青年文学理论研究者崭露头角,他们以新的观点、新的方法探讨文艺问题,引起了文艺界的注目。
【当代河南作家研究】 1984年,对河南省当代作家作品的研究,成果相当丰盛。《奔流》开辟了"河南作家研究"专栏,《莽原》也发表了几篇较有份量的河南作家研究文章,《河南日报》设立了"文坛新人"栏目,《中州文坛》出了青
年作家评论专辑,许多大学学报和其他社会科学杂志,也发表了这类的文章,被研究的老、中、青年作家,有二十多位。
在1984年研究的对象中,研究得较多的是南丁、张宇、王不天、李佩甫等人。
关于南丁的研究 南丁从事文学创作三十多年,创作了一些引人注意的作品,是河南省有成就的作家,现为河南省文联主席。王朴在《深入的掘进,明净的升华》(载《河南日报》1984年2月16日)中指出,南丁的作品多着眼于活跃在农村、工厂生产第一线的普通人物,但在这看似单调的生活场景之中,却能塑造性格迥异的人物形象。他坚持革命现实主义,又强调表现英雄主义,要求既是理想的又是真实的,在取材角度的处理上,人物感情的跌宕上,表现了他的浪
漫主义气质。近期的作品,他又在开拓艺术境界方面下功夫,显示了社会主义人间的美好,纯粹的人的精神之明澈纯净。杜田材在《执着的现实主义追求》(载《奔流》1984年第7期)中说,南丁的小说有这样一些特色:注重强烈的现实
意义和鲜明的理想色彩;注意塑造主体性格鲜明的人物,近年来开始走向复杂性格的探索;刻苦砥砺自己的语言风格,揉合多种语言成份,铸炼一种哲理内蕴、诗情流溢、节奏顿挫的语言格调;同时他的作品还幽默机趣。他的小说的风骨气韵是:浑朴、简约、幽默、内秀。他的小说的缺点表现在过重的个人音响与理念韵味,人物形象还不够丰满,艺术节奏上也少了点纡徐回环,显得鲜明性有余,涵蓄不足。晓白在《南丁文学风格初探》(载《中州文坛》第2期)中提出,南丁的文学风格表现在:清醒热情的颂歌基调,冷峻热切的讽刺艺术,浓郁热烈的抒情色彩。
关于张宇的研究 张宇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出现的一位青年作者,他的小说受到文艺界和读者的赞誉。他现为洛阳地区文联主席。叶鹏在分析了张字的两类不同题材和风格的作品之后认为,对于张宇来说,《脊梁》的题材--以
及由于题材带来的沉郁风格--只能是一种告别的题材。他表现往昔的磨难,是一个贫矿,只能看到中国老一代农民的背影,听到旧时叹息的回音。张宇是属于未来的,这不仅仅因为他年青,还因为他具有发现新生活进程中的新矛盾的敏锐
才能,我们期待张宇的,应该是才思敏捷的现实感,从《头条新闻》开始的这类作品,才是他真正的突破口(《寻求和自己的素质相适应的题材》,载《莽原》1984年第2期)。孙广举在读了小说《桥》之后给张宇的信中指出:你心中的"曲曲弯弯"越来越多了,手中的笔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出奇制胜的构思,幽默的调调,简洁而时带诗意的语言,在处理这种格局不大的题材时有驾轻就熟之感。但读了你的近期作品,有三个方面不能令人满足:一是喜欢走熟路,二是尚小巧,三是人物过实(《文学创造要勇于"突破自己"》,载《河南日报》1984年5月10日)。
关于王不天的研究 王不天是工人出身的作家,他的作品主要是反映城市生活。他现在开封市文联工作。1984年2月作家协会河南分会和开封市文联在开封联合召开了他的作品讨论会。王振铎在《王不天的小说的特色》中说:王不天的小说在总体上给人以普普通通的印象,但在这普普通通之中,自有它真切实在的内容。但作者在下笔时似乎缺乏艺术家的勇气和魄力,不敢大胆地把生活中的矛盾斗争典型化,往往当接触到激烈的矛盾冲突时,笔锋一转,悄悄绕了过去,或轻轻缓冲几笔,便赶紧寻找圆满的结局去了。刘敏言在《开拓城市文学的新天
地》中说:总的感觉,王不天的作品生活气息比较浓厚,艺术构思比较巧妙,语言朴实无华,人物形象大都有自己的个性特征。在艺术表现上他多用传统手法,擅长白描,笔调朴实;但是在表现今天宏伟壮观的城市生活的时候,又给人一种捉襟见肘的不足感、局促感和单一感。夏影在《美,在笔端淙淙流淌》中说:王不天善于表现美,美的形象,美的心灵,美的情操,还有美与丑的生死拼搏;他的作品的语言,清新,淡雅,质朴,无华,有一种散文的美。武国华在《从演绎意念到描写人物》中说:王不天六十年代的作品,有的就是从意念出发,让故事和人物演绎意念。八十年代的作品,走出了演绎意念的死胡同,走上注意描写人物的康庄大道(以上文章均见《莽原》1984年第3期)。
关于李佩甫的研究 李佩甫是近年涌现的青年作家,现为《莽原》编辑。1984年9月,作家协会河南分会和许昌地区文联在禹县联合召开了他的作品分析会。杜田材在《深情地咏叹生活的变革》(载《莽原》1984年第4期)中指出,李佩甫的作品风骨气韵内蕴未臻深邃,秀润稍嫌拘谨。现实的画面感较强,历史的纵深感稍差。对具体生活题材还不善于作历史学的纵向比较和社会学的横向剖析,在艺术表现上未能写出人情世相的微妙理路。乐平在《李佩甫小说漫谈》(载《奔流》1984年第10期)中写道:李佩甫的农村题材小说,青年农民形象越来越深刻和丰满;城市题材的作品,反映了城市青年不同的追求和精神境界。在艺术上,从质朴美--诗意美--粗犷美,作者的审美理想在不断发展,艺术功力也愈见深厚。
关于青勃和叶文玲的研究 河南省当代文学学会曾于1984年11月在郑州举行了南丁、青勃、叶文玲作品讨论会,对这三位河南作家的作品进行了讨论。
青勃是大家熟悉的老诗人,现任作协河南分会副主席。早在四十年代初期他就开始了诗歌创作。从1947年出版第一个诗集《号角在哭泣》以来,已出版了八个集子。其中,《绿叶的声音》主要收入了诗人近年来的作品。李顺翔在专题论文集中评述了诗集《绿叶的声音》的美学探索,认为:诗人"把对生活的真情实感、真知灼见,雕塑成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谱写成一曲曲动人心弦、感人肺腑的乐曲,绘制成一幅幅赏心悦目、令人玩味的图画。精炼与隽永,整齐与参差,
高昂与委婉,明朗与含蓄,构成了辩证的统一和多样化,形成了作品的"建筑美、音乐美和绘画美"。
叶文玲是新时期崛起的青年女作家。其实,她的创作起步是要追溯到1958年的。那年夏天,她在《东海》上发表了第一篇小说《我和雪梅》。此后,由于社会牵连症的祸及,她不得不四处谋生、而难以顾及小说创作了。坎坷的生活遭
际反倒在无言中锻冶了她的文思笔锋。她在短、中、长篇方面均有可喜的收获,大约写下了一百六十多万字。其中,《心香》曾获全国短篇小说创作奖。刘思谦对叶文玲的创作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深入考察,指出:叶文玲的作品在大时代的框
架下反映普通群众命运的沉浮迁衍,展示他们的美好心灵,礼赞他们的执着追求方面是可取的。流丽抒情的艺术笔触是叶文玲的擅长。她在创作上还是个"本色"作家,习惯用自己的奋斗经历(由挫折到成功)去剪裁纷繁的生活矛盾;但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矛盾的复杂性,局限了反映生活的深度,作家还不善于描写与自己气质相异的人物,反面角色的刻画显得有些简单。
【创作心理研究】 由于长期遭到忽视,我国的文艺心理科学显得比较落后。近年来,郑州大学中文系讲师鲁枢元就这个领域,在《上海文学》、《文艺报》、《当代文艺思潮》、《文艺研究》等刊物上发表的系列论文,在国内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这些文章大都已收入他的论文结集《创作心理研究》,将于1985年由黄河文艺出版社出版。
他认为:艺术反映是一种"三项图"式的反映,一切生活现象只有变成文学家的心理现象,才有可能变成文学现象;反映客观事物的并不是人的感官,而是具有感官的人;这个人不单是一个生物有机体,同时也作为社会、历史、民族、时代以及他自身有生以来的全部实践的累积物而存在。由此出发,他探讨了涌现在创作过程中的大量微观现象,对文艺创作中的冲动与控制、情绪记忆、艺术知觉与心理定势、创作心境等方面的问题进行了研究。并根据这些研究,对文艺创
造的心理过程提出了如下构想:文学艺术的创作过程,就审美主体的心理活动方式而言,是一个包括感觉、知觉、统觉、联觉、冲动、体验、注意、记忆、认知、思维、直觉、想象等心理功能在内的极其复杂的过程。这是一个同时包括认识的高级形式和低级形式,心理的智力因素和非智力因素,意识的显在成份与潜在成份,以及主体的定势因素与动势因素在内的心理活动过程;是一种立体的、有序的、流动的心理活动过程。从心理机制而言,它大约包括有"感觉体验"、"动机动力"、"知介分析"、"调节控制"、"整合完形"等心理活动系统。从生理机制而言,它不但是大脑皮层上各个功能部位的谐调行动,而且还是边缘系统、丘脑、下丘脑,乃至包括脑的外延部份即感觉器官在内的各机体功能的综合发挥。
【现代戏研究】 河南省戏剧界近几年来,比较重视对现代戏的研究。春岩在《植根人民生活,反映时代风貌--我省近两年现代戏创作述评》(载《河南戏剧》1984年第4期)中认为:河南戏剧工作者近两年来创作、演出了一批受到广大人民群众欢迎的现代戏,"这些现代戏剧目,无论是思想性或艺术性,都明显地超过了前几年现代戏创作的水平。"该文提出,河南现代戏创作的特点主要是:(一)大都直接取材于当代人民的现实生活,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反映了新的生活进程和时代风貌;(二)在塑造社会主义新人形象方面也取得了令人鼓舞的成绩;(三)在艺术上各有特色,基本上做到了"寓教于乐"。并指出在现代戏创作上的主要缺陷是:在题材的开拓上还有一定的局限;一部分剧作者对深入生活重视不够;还存在着"无冲突"论的影响,有的剧作者不敢涉及重大社会矛盾,或者虽有所触及,也是尽量把矛盾抹平;在处理文艺与政治的关系问题上,有着比较严重的实用主义倾向,由于过分强调为具体的政治任务服务,因而出现了一批公式化、概念化和图解政策的作品。牛青坡的《尽快提高戏曲现代戏的表演水平》(载《地方戏艺术》1984年第3期)根据当前在戏曲现代戏表演方面存在的几个突出的问题,提出:(1)必须理直气壮地重新叫响深入生活、体验生活的口号;(2)恰当地处理借鉴传统程式等问题;(3)逐步建立戏曲现代戏新的表演程式;(4)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创造出戏曲现代戏表演方面的"绝招"。
有关现代戏创作方面的研究文章还有:牛青坡的《杨兰春现代戏创作浅论》(载《河南戏剧》1984年第2期),武国华的《评话剧<锅碗瓢盆交响曲>的改编》(载《河南戏剧》1984年第4期),李智群的《谈戏曲现代戏剧本创作的戏曲化》(载《地方戏艺术》1984年第4期)。《河南日报》开辟的"大力发展现代戏"专栏,发表了一系列的文章。
《河南戏剧》杂志还就戏剧界所关心的现代戏的生活化、现代化与戏曲化问题展开了讨论与争鸣。发表的文章有鹿金城的《现代戏要生活化、现代化》,兰永安的《现代戏要艺术地反映生活》,杜艳的《现代戏要"生活化"吗?》。
【近代文学研究】 1984年,河南省在近代文学研究方面,从深度和广度上都有所进展。任访秋出版了《中国近代文学作家论》一书,计二十六万余字,这是作者四十年研究中国近代文学的结晶。该书对龚自珍、魏源、黄遵宪、严复、康有为、谭嗣同、梁启超、章炳麟、刘师培、苏曼殊、林纾、王国维、吴沃尧、李伯元、曾朴、刘鹗等十六位著名作家作了专论。并附带论及了胡适和钱玄同,书后还附有一篇题为《晚清文学思潮的流派及其论争》的专论。
另外,任访秋还发表了《龚自珍与晚清诗坛》(载《河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84年第2期)一文,探讨了龚自珍对晚清诗坛的重大影响。文章认为,中国近代文学的总精神是振兴中华民族,反帝反封建,即"救亡图存"。龚自珍最早体现了这种精神,他是中国近代文学的当之无愧的开拓者。任访秋的《晚清的"排荀""批孔"与五四思想革命》(载《信阳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4年第1期)一文,论述了近代维新派的排荀运动和革命派的批孔运动与五四思想革命之间的关系,探讨了五四思想革命的渊源。
陆草的《试论苏曼殊的诗》(载《中州学刊》1984年第5期)一文,分析了近代著名诗人苏曼殊诗作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认为苏曼殊诗"儿女情多,风云气少",是一种阴柔之美,而侧重于哀艳凄绝一面。文章还追溯了苏曼殊的师
承,论述了曼殊诗艺术上的得失。
【古典文学研究】 1984年河南省文学的研究工作者发表的有关古典文学研究方面的论著很多,内容涉及到古典文论、诗歌、小说、戏曲等各个方面。
对唐代诗歌的研究引起人们的注意。刘宝和的《律诗不完成于沈宋》(《中州学刊》1984年第3期),对律诗的形成提出了新见解,他认为,律诗在沈佺期、宋之问之前已完成于杨炯、骆宾王,尤其杜审言、李峤,贡献更大。葛景春的《李白诗歌与庄子美学》(《中州学刊》1984年第6期)对李白的美学思想及诗歌艺术风格作了新探讨,指出:李白的文艺美学思想及诗歌艺术风格,均与庄子有密切的师承关系。二者都具有自然美、壮大美、"无言"美与率真美。此外,许多文章对唐代边塞诗的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进行了比较深入的分析研究。
在古典小说方面,《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以至《歧路灯》等仍然受到较多的关注。1984年4月,全国第二届《三国演义》学术讨论会在洛阳召开,同时成立了中国《三国演义》学会,对河南省古典文学研究,特别是对《三国演义》的研究,是一个有力的推动。《中州学刊》曾发表了一系列有关《三国演义》的文章,对该书的思想、艺术、人物形象进行了探讨。1984年还有不少文章论述《歧路灯》创作得失问题。胡世厚《<歧路灯>成败说》(《光明日报))1984年2月14日)认为该书思想内容陈腐落后和缺乏艺术魅力,郑振铎把它与《野叟曝言》、《蟑史》等为伍,是恰当的。1984年11月,在开封召开了第三次《歧路灯》学术讨论会(第一次和第二次讨论会分别于1981年8月、1982年9月在郑州、洛阳举行),对《歧路灯》的思想内容、艺术特色以及对该书总的评价又一次进行了讨论。
关于戏曲研究,王永宽的《关于<罗浮梦>传奇》(《光明日报》1984年5月8日),驳正了历来以为上海图书馆收藏的《罗浮梦初稿》作者为宋鸣珂的说法,指出,宋作已佚,上图抄本作者为赵叔雍。王永宽《略论汤显祖的言情论》(《文学论从》第3辑)指出,汤显祖主张"讲情",并将其与"讲性"分庭抗礼,是一种进步的文学主张。李春祥的《钟嗣成生卒年辨析》(《河南大学学报》<哲
社版>1984年第5期)认为,元曲家钟嗣成当生于公元1275年,卒于公元1345年。王钢的《<窦娥冤>版本评议》(《文学论丛》第3辑),对历史上这一重要作品的三种版本的体制、内容异同进行了比较,认为虽各有所长,但均不能令人满
意,希望学术界通力合作,搞出一个比较完善的本子来。
【楚辞研究】 建国以来,河南的楚辞研究比较薄弱,"文化大革命"前的十七年中,比较有成就的是孙作云和李嘉言,他们先后在省内外报刊上发表了一批论文,对屈原的作品作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文化大革命"中,在所谓"评法批儒"中,各地注释了一些屈原的作品,但都冠以"法家"头衔。
近年来,河南一些刊物如《河南大学学报》、《中州学刊》、《许昌师专学报》、《文学论丛》、《文学知识》等都相继发表了一批楚辞研究文章,除了一些老专家
外,还出现了一些新人。他们在研究论文中对楚辞研究的方法,楚辞作品的性质,艺术美等问题作了比较和探讨,取得新的进展。1982年以来,全国楚辞研究工作者曾先后在湖北、大连、成都等地举行屈原学术讨论会,河南省均派有代表参
加。
1984年,河南省楚辞研究成绩较为显著,在省内外刊物上发表有关楚辞研究的文章,据不完全统计共13篇,是历年来数量最多的,其中黄中模的《谁是"刘安作<离骚>"论的始作俑者》和常振国、绛云的《评三泽玲尔先生否定屈原作<离骚>的五点理由》(《中州学刊》1984年第4期)两篇文章曾引起学术界的
广泛注意。路百占的《襄初屈原迁地为江南说质疑》(《许昌师专学报》1984年第1期)对屈原流放地问题提出不同看法。龚维英的关于《天问》的研究文章(《许昌师专学报》1984年第1期),对涉及后羿的史实作了考察。汤漳平的《<九歌>人神关系浅论》一文(长江文艺出版社《屈原研究论集》),对传统的关于《九歌》中人神关系的解释提出不同意见,反对用人神恋爱观点解释其中的人神关系。此
外,《中州学刊》1984年第1期和第4期分别发表了牟世金和李炳勋关于《文心雕龙·辨骚》篇归属问题的讨论。《文学论丛》和《文学知识》等刊物上也发表了一些关于楚辞研究的文章。这些文章力图不囿于旧说,大胆发表不同意见,对于促进楚辞研究工作的开展,无疑是有积极作用的。